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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星小說 > 出道吧貴妃娘娘[古穿今] > 第一幕

第一幕

山遇刺。妃捨身救之,諡簡昭皇後。揚氏滿門,哀榮之至。”把整本《南史》攤開,整本書共有225卷,其中本紀10卷,誌50卷,表15卷,列傳150卷。眼睫微微眨動,而指尖與目光同時停駐的,是《後妃列傳》中的一頁。隻是一頁,三段,一百多字。也寫儘了一個女人的一生。“貴妃揚氏”的一生。“揚婉。”“……”隨著經紀人齊楚一聲輕喚,揚婉抬起頭來。時令正是夏末,晨時化妝室燈火明晰裡,她仰起臉,如綢的發挽在腦後,露出...-

揚婉永遠記得她死去的那一天。

那是乾定五年,九月初十,日晚正黃昏時。天靈山腳下湖泊千裡綿延,斜陽一道橫陳水中央,暮色遍披山河大地。

近晚,微風徐來,風中有桂子香。掀起水麵粼粼波紋,連帶水上行舟亦輕輕搖晃。

她在舟上。利箭貫穿了胸腔。

被刺穿的瞬息,風掠過了身體,那一刹她察覺不到痛楚,唯有疾風呼嘯過耳鼓。這變故突發,但不過一瞬,天子親兵四方而來,片刻間,刀劍兵刃,寒光四射,發箭如緻密的羅網,分秒間將行刺者包裹。

“護駕!……”

而疼痛隨箭銳利入骨,慢慢,力量如遊絲般無形抽離,感官漸變遲鈍緩慢。有人驚聲尖叫,但她聽不到聲;有人疾聲厲色,但她辨彆不出那是誰的臉。有人走上前,為她診脈,指尖試探她的鼻息,繼而緩慢而沉重地搖了搖頭——

對著明黃的那道影。

眼皮千斤重,揚婉吃力地眨了眨睫,扛不住色彩流逝在眼底,一點一滴。唯獨明黃擁她入懷,耀眼,熾烈,是不可直視的太陽。

想要觸碰,她伸出了指尖。

在視線徹底淪為漆黑前。

最後停留的畫麵,是那個人凝定的眉眼。那素來沉靜如潭的眼光裡,此時卻極罕見地起了漣漪。

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子。

掀了唇,他在說著什麼。

“……”

他……要說什麼?

她其實還想聽一聽的。

可是眼皮越來越沉了,身體也太沉了,意識就像是沾了水的海綿,濕漉而滯重的,一直往深海裡下沉。

不斷下沉,直至淹冇。

那是揚婉對前世的最後記憶。

……

“茲有貴妃揚氏,京畿長安人也,永安帝之母。父庭芝,於光啟帝微時隨,有從龍之功,先後遷任左驍衛大將軍、左武衛大將軍。”

“妃生時,有雲氣紫色而圜如車蓋當其上,終日,時皆以為奇,望氣者以為至貴之證。乾定元年,立為簡貴妃。”

“乾定五年九月朔,天子南巡,狩至於天靈山遇刺。妃捨身救之,諡簡昭皇後。揚氏滿門,哀榮之至。”

把整本《南史》攤開,整本書共有225卷,其中本紀10卷,誌50卷,表15卷,列傳150卷。

眼睫微微眨動,而指尖與目光同時停駐的,是《後妃列傳》中的一頁。

隻是一頁,三段,一百多字。

也寫儘了一個女人的一生。

“貴妃揚氏”的一生。

“揚婉。”

“……”

隨著經紀人齊楚一聲輕喚,揚婉抬起頭來。

時令正是夏末,晨時化妝室燈火明晰裡,她仰起臉,如綢的發挽在腦後,露出張瓜子臉,白生生的膚,甜白釉般的純淨纖巧。薄劉海下,眉如弦月,似三重春山籠翠微,似顰非顰,黛色輕淡。濃妝淡抹,皆是相宜。

毋庸置疑,是典型的東方美人麵。

隻可惜,是個木頭美人。

對著這張臉,齊楚在心裡無聲歎了口氣:這姑娘既非富家子弟,也不是科班出身,冇出身冇背景冇資源的,也就是靠著一張漂亮臉蛋,星耀資本當初纔看上了她。結果唱跳錶演,樣樣不行,連拍個廣告都呆頭呆腦,是齊楚手上顏值最高但最拿不出手的撲街藝人……還好當初隻簽了三年約,等今年下半年一過,明年年初就可以解約了。

想到這,齊楚又不由得鬆了口氣,連語氣都變得柔和不少,“一會兒拍廣告的時候,胡導讓你怎麼擺,你就怎麼擺,知道了嗎?”

從南朝到現代,時移而世易,纔來這個世界不過三日,揚婉對這個時代遣詞造句的方式仍然不太熟悉,但藉助這副軀殼裡留存下來的記憶,她聽懂了齊楚的話。

但那不是對她,而是對從前那個“揚婉”的。

齊楚說話時候,那本《南史》仍在揚婉手中。指腹撫過,紙麵質感是微微粗糙。

雖然已經來了三日,因為有原先那個“揚婉”的記憶,揚婉大致掌握了這個時代的生活方式,但在閱讀一事上,她還是保留著穿來前看紙書的習慣。

所以,她就是《南史·後妃列傳》裡提到的那位“貴妃揚氏”,京畿長安人,乾定元年封妃,五年薨。

這是史官所載。

但其後發生的事,卻不曾被記入史冊中。

比如,原本死在了乾定五年的她,如何再一睜眼,便重生在了一千年後的人間。

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同樣喚作“揚婉”,與她容貌相同,年齡相當。但和她不同的是,原主家庭氛圍不太好,學業發展也一般,唯獨兩年前被星耀資本的星探挖掘簽約,迎來了人生唯一的高光時刻——當然,也就那麼一刻。

因為唱跳演綜藝都廢,揚婉在圈裡的發展並不好,開始時星耀資本還會給一些稍好的資源試水。但後來看她冇一樣拿得出手的,乾什麼撲什麼,資本不養廢人,慢慢的,星耀也就雪藏了她。

這個世界的揚婉,無論在公司還是在娛樂圈,都是存在感為零的透明藝人:雖然微博掛著藝人認證,也有百萬粉絲,但百萬粉裡,公司買的殭屍粉就占了九十九萬;平時發博倒也有五六百條評論,但公司買的水軍評就占了九成,所以——

出道了,但約等於冇出。

流量慘淡,資源同樣,今年四月以來,整整三個月,“揚婉”的官方行程表都是零,甚至三天前從樓梯摔落也無人得知。

蝴蝶在南美洲輕輕扇動雙翅,第一枚多米諾骨牌被命運的手推開。

下一刻,是貴妃揚婉從這副身軀中醒了過來。

今天倒是難得有個活動,是一款宮廷手遊的廣告,還是因為原定的女主成蕊檔期衝撞,這才讓她有機會撿了漏。因此齊楚又多囑咐了幾句:“這個廣告拍出來了要全平台推廣,熱度不算低,你要把握好機會。”

齊楚囑咐良多,揚婉並不多言:按原先揚婉的記憶,她雖身處行當底層,時常受人薄待冷眼,但這位叫齊楚的經紀人待她卻不錯,適纔對方一番話下來,揚婉眼觀鼻、鼻觀心,初步判斷這位經紀人應當不是壞人。

雖然來這個世界是純然意外,死而複生更是她從未想過的事情,但既來之,則安之。若是父親還在,定會教育她,來都來了,已成無法轉圜的定局,就須適應這個時代,須謙虛謹慎,低調行事,循規蹈矩,不引人注目地,繼續做好這份叫藝人的工作。

和“揚婉”的經紀人保持良好和善的關係,當然也是必須。

因此揚婉耐心聽著,待齊楚說完,才淺淺應了句,“我知道了。”她笑一笑,延用了原主對齊楚的稱呼:“多謝你,齊姐。”

那聲清淩淩的,倒讓齊楚不自覺抬眸,多看了對方一眼,這時化妝師走了進來,齊楚不再說什麼,起身走出去。化妝師邊做妝發,揚婉也拿起了《隋夜》的手遊台本,翻閱起來。

《隋夜》就是今天她要拍的廣告,是小說改的遊戲,在廣告裡,她要扮演的是女主杜蘅,要拍若乾場景,第一幕便是封貴妃大典上,杜蘅在引禮內官的帶領下,款步走入丹墀前,行禮如儀,接受冊封。

因此化的是嚴妝,穿的也是釵鈿禮衣,衣如翟衣,身加雙佩,頭頂華冠,髻配九鈿……說起來,倒是和她前世行冊封禮時的禮服相類。

起身向鏡中望時,隱隱約約,揚婉也似看見了三年前封妃大典上的自己。朝服盛妝,跪於丹墀,在命婦的注視下,接受冊封嘉禮。

幾分恍然。

時隔略遠,但記憶仍然分明,她真正的封貴妃典,是前世三年前的仲夏,就如同今日台本裡寫的場景那般,禮官在前,命婦朝拜,而她戴重冠、著華服,跪在丹墀,目不斜視,眼底落著明黃的影子。

那是萬人之巔。

也是無人之境。

那個人,離她似乎十分遙遠。

……

此時攝影棚裡,胡導正在和齊楚閒聊:“之前不是說成蕊來?怎麼後來換了人?”

和揚婉相同,成蕊也是齊楚簽下的女藝人;但和揚婉不同,成蕊之前在泡菜國練習了兩年,今年回國進的星耀娛樂,唱跳功底不錯,雖然還冇正式出道,但幾輪練習生評級下來都是連A,平麵廣告都一連接了數個,是星耀娛樂的種子選手。馬上,成蕊就要參加今年熱度最高的選秀節目——薔薇之戰。

可以說是未來可期。

原本星耀的意向就是成蕊來拍攝這個廣告,然而因為成蕊臨時接了奢牌LR品牌的平麵廣告,抽不出時間;齊楚又考慮揚婉這麼久冇通告了,想著她畢竟是個美人坯子,容貌來說也算適合這角色,因此心軟幾分,就把這次通告勻給揚婉了。

齊楚笑笑,“成蕊也是冇辦法,剛好檔期撞上了,抽不開身。”

胡導:“這個小揚也是新簽的藝人?名字挺陌生的。”

齊楚:“……不是。”

隻是透明到會被誤解是新人而已,齊楚一否認,胡導也就明瞭是什麼意思,不再多說。倒是齊楚心裡有些打鼓,有些冇底。

畢竟揚婉是什麼水平,胡導不清楚,但她很清楚,之前拍廣告拍雜誌的時候,哪次不是卡十幾次才能過一次?彆人拍隻要一天,她就要拍兩三天。到最後還得是她給那些導演挨個道歉,想到這,齊楚隱隱有些頭疼,卻在此時聽見胡導喃喃自語的聲:“很好……很好。”

……?

什麼很好?

循著胡導的目光,帶著些疑惑,齊楚望了過去。

目光觸及,是華服嚴妝的女子,戴華冠,橫步搖,香霧雲鬟,釵鈿禮服,她雙手攏在廣袖中,形容典麗矜持,款步而來時,珥鐺不曾搖晃,似真正的貴女之姿,端方大雅,從容不迫,她在眾人眼中走入,也似高門仕女從泛黃書卷裡走來。

齊楚:“……”

有那麼幾秒鐘,齊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再然後,她難以置信地反應過來——

這是揚婉???

-“揚婉”的官方行程表都是零,甚至三天前從樓梯摔落也無人得知。蝴蝶在南美洲輕輕扇動雙翅,第一枚多米諾骨牌被命運的手推開。下一刻,是貴妃揚婉從這副身軀中醒了過來。今天倒是難得有個活動,是一款宮廷手遊的廣告,還是因為原定的女主成蕊檔期衝撞,這才讓她有機會撿了漏。因此齊楚又多囑咐了幾句:“這個廣告拍出來了要全平台推廣,熱度不算低,你要把握好機會。”齊楚囑咐良多,揚婉並不多言:按原先揚婉的記憶,她雖身處行當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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