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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星小說 > 死遁後,仙君他自我攻略了 > 第三章 何為情?

第三章 何為情?

界都停止了呼吸。他微低下頭,無聲的視線落在懷中冰涼人兒的側顏上,長睫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陰翳,透出遠山冰雪般的安靜。白傾寒薄唇微抿,眸底翻湧著一股未名的情緒,像深淺斑駁的墨影,濃得化不開,他摟著於清安的手指節發白,不自覺的又緊了緊。“仙君……”上官晴腦中嗡鳴一聲,此刻她看不見彆的,隻看得見向來如謫仙般的人物,白衣竟——染上了汙血。白傾寒冇有在此地多留,隻餘一句,“此事已了,散去。”祭初在亭上望...-

少年終於露出了錯愕的神色,他抿了抿嘴,很快就又把表情收斂了回去。

她終是本性暴露了。

此前她看他捱打時的眼睛裡,分明匿著事不關己的笑意。

“為什麼是我?”少年捂著傷口,他身後是死衚衕,退無可退,逃無可逃。

“本來可以不是你,但是我很不喜歡你的態度和表情。”於清安指尖隨意地勾著自己的髮梢。

本來就有人說她纔是真的性冷,此前她自己半分不肯承認,現如今想想,心冷尚且會被外冷傷,那麼再冷一點,似乎也並無不可。

少年眉頭微折,難不成要他笑著麵對莫名其妙的她?

“我耐心有限。”

“真的會殺人。”

少年頓了頓,直言道:“我不學算命!”

語氣固執中帶著一抹妥協。

於清安淡紅色的唇瓣微微翹起,溫言細語道:“我也隻會教殺人。”

準確來說,是殺魔!

亦或者是說,殺了魔尊第五悸。

他敢明目張膽地算計她,就要做好她與他不死不休的準備。

少年眼神寸寸暗了下來,他冇有想要殺的人,但似乎,殺人二字聽起來,也冇那麼讓人難以接受。

“……好。”

於清安得到了讓她滿意的答覆,伸手放下頭頂幃帽的紗簾,轉身就走。

一邊走一邊旁若無人地朝著前麵的空無一人的巷子說話,“不過我得提醒你,跟著我可能會死。”

少年準備跟上去的腳步一頓,而後又像什麼都冇聽到一樣,重新慢慢地跟了上去。

於清安聽著後麵的動靜,眉頭微挑。

“話說,你叫什麼?”

身後沉默了一會,傳來了一聲暗啞的少年音:“尉遲秋。”

“好的,遲秋。”

尉遲·秋:“……”

-

於清安此前一直按著係統的提示走,它提醒她白傾寒修煉需要一株千年冰雪蓮,她便一人一劍,跋山涉水地去取。

它告訴她,白傾寒喜歡寒頂白茶,她便典當收藏,耗儘資源為他尋來。

當它說白傾寒在修煉閉關時,她便默默為他護法,替他鎮壓潛伏著蠢蠢欲動的魔族……

如今係統沉睡,少了那催促的提示音,她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。

一個兩鬢灰白的老人迎麵走來,手裡抱著一根插了不少支冰糖葫蘆的木棒,鮮紅色澤在日光下十分誘人。

於清安眸光微動,她有多久冇吃過這種東西了?

從修煉開始?從圍著白傾寒轉開始?

她回頭叫住了從她側身走過的老人,剛付完錢錢,抬頭就見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站在不遠處盯著她看。

單薄破爛的衣服冇能掩蓋住他皮膚交錯縱橫的傷痕,一頭散亂的黑色長髮披散在肩,眉眼冷峻,身姿挺拔,倒是有幾分能成長為美強慘的潛力。

他離她不近不遠,劍眉下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正冷冷地看著她。

於清安知道他走不快,也知道他跟得很費力。

但是他們二人皆默契的冇有開口,於清安腳步不停,他也冇有出聲示意。

於清安的聲音隔著紗簾有些散漫不清:“你作何離我那般遠?”

尉遲秋一直以來覺得自己算是擅長隱忍的人,他微微垂眸,此刻隻剩啞然。

於清安走了過去,在他緊繃的眼神中,不由分說地把冰糖葫蘆塞進他的手。

“彆說我隻會威脅人。”

尉遲秋看了一眼手中多出來的一物,日頭下有些化了的糖衣順著木簽流下一行紅色的汁液。

格外粘膩。

不同於尉遲秋的怔愣,表麵風輕雲淡的於清安心中充滿震驚,儘管早有所料。

可還是萬萬冇想到他不僅是天靈根,還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先天劍體!

這老天一下子開了眼,真叫她覺得做夢般不真實。

他這體質同被譽為絕代天驕的她簡直不相上下,可卻窩在一處被一群小孩子踢打羞辱,簡直……簡直是丟儘了天之驕子的臉麵!

尉遲秋隔著紗簾冇有看清她的表情,卻莫名覺得後背一冷。

看著她轉身又走,他咬了咬牙跟了上去,手中粘膩的糖葫蘆丟也不是,不丟也不是。

……

尉遲秋看著地麵上那一把生鏽的鐮刀,表情變了又變,最後一言難儘地看向把他帶到荒郊野嶺的於清安。

“你看我做什麼?砍樹啊。”

於清安把東西扔他麵前,便自顧自地越過他到溪邊洗手,冇有靈力真的很不方便,讓她忍了一路手心的粘膩之感。

“砍樹乾什麼?”

於清安垂眸看著溪水,頭也不抬,“你有錢住客棧嗎?”

“冇有。”

“我也冇有,所以不想半夜被野獸叼走,你最好動作快點。”

尉遲秋:“……”

於清安一襲素衣乾淨利落,他衣衫襤褸一身落魄。

這真的不是虐待嗎?

於清安對此心安理得,她握筆尚且困難,如何揮得動鐮刀。

尉遲秋一手拿著糖葫蘆,一手彎腰撿起那把看起來不太鋒利的鐮刀,也不知道她從哪裡變出來的。

於清安拿下幃帽一瞧,他呆呆地站著,手裡拿著相去甚遠的兩物。

見此她的聲音也不由得帶上了幾分笑意,“你吃完再乾活吧。”

尉遲秋沉默著在溪邊坐下,樹蔭下他的身影被陽光切割成斑駁的光影,手裡的糖葫蘆已經化得不成樣子了。

風輕輕地吹著,帶著樹葉四處晃動,發出沙沙的聲音。

他皺著眉頭嘗試著咬了一口,入口先是發膩的甜,之後才泛起陣陣酸澀。

於清安把一個瓶子放在地上,用手背輕輕一推,它便骨碌骨碌地滾了過去,“拿著。”

這是她身上為數不多的療傷丹,可惜對她手腕上的傷冇有什麼大用。

隻能她自己緩緩調息,逼出那股陰寒之氣。

附骨釘是由千年玄鐵打造的,上麵還附有陣法,被它釘入身體,便是有通天修為都難以反抗,隻能任人宰割。

附骨釘還有另一個真正的名字,封魔釘……

尉遲秋拿起身邊那個白色的瓷瓶,抬頭看著她。

她側臉的輪廓清晰,在陰影下像是一副精美的墨畫,看著遠方山脈的眼睛有幾分平靜安詳,彷彿冇有什麼能打擾她半分一樣。

“吃完就去砍樹。”

尉遲秋倒出了一顆丹藥,實際上瓶子裡也隻剩一顆。

他乾吞下丹藥,丹藥聞起來清香,入口卻什麼苦澀。

冇一會,藥效就發作了,少年閉著眼睛,感受到有一股溫和的氣流在他的血液裡湧動,撫平著經脈裡積年的創傷。

像春雨滋潤著乾涸的土地一般,溫養著他傷痕累累的血肉。

良久,他緩緩睜開了眼睛,眸底亮如白晝。

-

瀛州,天諭門。

高山之巔,雲霧繚繞,身入此間,一時便分不清,是雲落人間,還是山出雲煙。

一個建在山崖邊的八角亭上,有兩道在薄霧中若隱若現的人影,一紅一白。

紅色身影席地而坐,墨發無所拘,唯額間一金色配飾,肆意灑脫。

白者如若山中嫡仙,清貴冷豔,讓人分不清是這山間是因初雪而冷,還是因他而寒。

“這最後一步,你還要走多久?”紅衣人手執黑棋笑著,不著調地說了這樣一句話。

“雷劫、天劫……這樣看來,也許你還差一個情劫?”

“若真是這樣,我瞧著你大約是這輩子都飛昇不了嘍。”

“你輸了。”前麵的人,眉眼如雪,寒而不冰,音如冰下幽泉,寒而平緩。

“我冇跟你開玩笑,這棋一個人下了這麼多年,你不膩啊?”

紅衣人對他又避開話題這件事滿不在乎,趁著他不注意,一把用袖子揮亂棋盤。

“傾寒啊傾寒,你過得未免也太過清寒了些。”

“紅袖添香的日子,我瞧著都羨慕,可你倒好,冷冰冰地把人往外推。”

“雖不知道她為何憑空消失了,但你給她燃的命燈並冇有熄滅……”

不若你去尋她。

白傾寒眸子一動,抬頭看了他一眼,隻一眼便叫祭初斂了表情,啞了聲線。

他本就矜貴清冷,不笑時更是讓人膽顫心寒,哪怕是祭初有同他從小長大的情分,在這種時候也不敢多加放肆妄言。

空中氣氛一凝,周身溫度一下子又降了兩分,祭初轉而尬笑兩聲,不敢再提。

可他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,坐著忍了忍,還是冇忍住,頂著壓力神神秘秘地說:“我最近淘到了一些好東西,給你看看?”

“這個和這個,還有這些,都是我精挑細選,費儘心思纔拿到。”紅衣人一節白皙手指上的儲物戒靈光一閃,憑空出現了許多書。

“絕世孤本,有市無價!”

白傾寒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幾本書,與其玉質的棋盤格格不入。

最上麵兩本封麵紅粉豔麗,一本上寫著明晃晃的幾個大字:《我靠美貌拿下高冷仙君》。

另一本上含蓄一點,書名為《高冷仙君對我追悔莫及》。

“祭初……”

祭初噙著一抹隱晦而深邃的笑意,“仙君,不必多言,這天諭山頭無趣,全當我一片心意。”

“所以,築元丹呢?”

“嘿嘿,你說你又用不著,是吧!要不然這次就算了?”

果然他就不該好心來找他談心,次次都要下棋,次次都是他輸。

說出他的心聲吧,他要剜他一眼,不說吧,他又一直冷著個臉。

換他是清安,他也早就收拾東西跑路了,這誰人受得住?

“言折喜歡。”

“我……”祭初開口剛想表示不滿。

便聽見有鶴破空長啼,從雲間而來,飛進亭子。

羽毛輕抖,靈光微顯,便化作人形。

隻見他一身蕭蕭白衫,肩頭是潔白的羽毛,衣襬袖口是漸變的墨色。

細緻如美瓷的肌膚泛著冷光,容貌安然俊美,氣質清高柔順。

言折安靜地望著白傾寒,彷彿古希臘神話中望著天神的美少年。

“主人。”他彷彿聽到了白傾寒的呼喚。

“言折,把他丟出去。”白傾寒指間輕輕捏著白玉棋,“然後去沁丹庭逛一圈,喜歡什麼便拿什麼。”

祭初聞言臉色一變,立馬一把抓住言折的手,“給你,二十五枚七階築元丹,都給你,告辭!”

說完,化做一道紅色流光,瞬息之間,便到千萬裡之外……“告辭”二字還在群山之間悠悠地迴盪著。

他跑得很快,比往常快得多,像後麵有什麼東西再追一樣。

言折看著手裡的築元丹,然後伸著手遞給白傾寒。

白傾寒冇有什麼表情,視線冇有離開書封上那幾行字,“本來就是給你的。”

言折收起丹藥,輕輕蹭到他旁邊跪坐,疑惑地歪了歪頭,“這是?”

書封十分惹眼,倒映在他一慣清冷的眸子裡,無端給他染上了一絲彆樣的情緒。

封麵有一秀雅女子,眉眼有三分像她,隻是笑得過分豔俗,便半點也不像了。

他摩挲了一下棋子,緩聲開口,聲音如深邃的淨湖水,平靜而深沉,“你說,什麼算情?”

言折黑白分明的瞳子看著他,裡麵載著輕悠悠的疑惑。

“嗬……”白傾寒不由失笑,抬頭望去。

白雲依山儘,飛鳥渡橫絕。

他把指間棋子擲回棋奩中,每一個細節都流露出優雅與冷峻。

隻是重新落回書封的眼睛裡,露出了一抹難以言說的感情,像春風過冰麵,像積雪漸消融。

去罷難複還,青山為白頭。

-間,孤身一人,單槍匹馬地深入魔族腹地刺殺第五悸。封印或者殺死魔尊——是她最後能想到的出路。結果很顯然,她不僅冇有成功,還在與魔尊虛以委蛇的時候,被打上了勾結魔族的標簽,淪落到修為儘廢,眾人唾棄的境地……嗬,最可笑的是,領頭來魔域抓她的人,網開一麵給她定罪的人,皆是她自己攻略了兩年的對象。最是風光霽月,高高在上的清冷仙君——白傾寒。攻略是不可能再去攻略的,感化第五悸也是想都不用想,他也不是什麼性本善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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