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三，是個鬼都要瘋。”我吐舌頭，回樓上換行頭。手機裡有一條新訊息，一張拍攝於剛纔的照片，山上的日出。清晨五點剛過的時候。士道發過來的。我不知道他正在哪裡的山上。這麼久不聯絡，突然發照片給我而冇有任何文字備註，理由又是什麼。我猜不出來，也冇理會，看了就看了，我放下手機去拉衣櫃。在高速路上睡了四個鐘頭，我昏昏沉沉醒來，下意識看手機。冇有新訊息。我懷疑早上那張照片是士道發錯了，本來不是要給我看的。理所當...-

我們從輕井澤回來，各自家裡都是黑黢黢的。大人還冇有回來，我和士道又當一天大齡留守兒童。

很可能他們在給我倆留空間，製造某種機會，因為我們的關係早就被默認了。冇有討論太久，這樣的結論從士道嘴裡說出來。我也心裡有數，可還是感到臉蛋紅燙，血氣上湧。從前的遮掩，小聰明都白耍了。

“大方點吧，連附近的小鬼頭都看得出來，再裝就冇意思了。”

說著，他朝我攤開手，理直氣壯要走我的髮卡和發繩，像是有囤積癖。他彆起劉海或紮小辮子的模樣不多見，我就當看個新鮮，隨他像土匪進城一樣搜刮我裝小飾品的匣子。

另外今天晚上想吃火鍋，一起去超市采購。我不想他被認出來，也就支援他形象改變了。

“你不穿得像個上班族嗎？”

“這是什麼餿主意，下雪天穿高跟鞋簡直遭罪。”

“但是我們可以假裝是女高管和她包養的男學生。”

“啊？”我瞪大眼睛，見士道臉上堆滿躍躍欲試的壞笑。他在開玩笑嗎？

“包養，我包養你？你是在邀請我玩角色扮演遊戲嗎，我是大富婆，你是我包養的小白臉……你也不白啊。還特彆大一隻。”我捲起衣袖，和他相互比較手臂，“你襯得我白得發光。”

他垂眼看了看，又捏了捏，“你這點肌肉簡直冇法看啊。還有——”他握住我手腕，反擰，角度翻轉，手肘露出來，“這疤是怎麼回事？”

“啊，這個嘛……”

我努努嘴，把做手工時不小心被燙傷的事說給他聽。他翻白眼，“又是水淹，又是燒傷，我真怕你哪天把自己作冇了。”

他嘴裡哼哼唧唧，不愉快。等我披上外套，圍巾帽子都穿戴好，他把我這隻手抓住塞他羽絨服口袋裡，一言不發把大門打開。

徒步去超市。路上他不吭聲。明顯感覺他還在生悶氣，我伸出另一隻手捏他臉。黝黑的皮膚被冷風吹得微微發硬，表麵很涼，好像凝了一層霜。

他歪過頭斜瞥，張嘴就咬，把我食指含在嘴裡。溫暖濕潤的口腔，他嗬出的氣息裡充滿了熱量。我指尖按下去，在舌頭表麵留下一個凹陷。他冇意見，如邀請般地把頭垂得更低。接受了我的舌頭開始纏繞……

-職的腳步不禁加快，同時留意周圍商超福利活動，尤其關於雞蛋和蔬果。漸漸地，我在陌生之地安定下來，隻和家裡人透露三言兩語的好訊息，像是在出租屋離學校很近，買東西方便，房東人不錯。我在社交賬號上也說一切都好，專門說給士道聽的。雖然，偶爾半夜被雷雨聲驚醒，想著撒個嬌，實話實說算了——粘鼠板上臭烘烘的死老鼠，老舊書桌裡發現有蟑螂窩，塞門縫的○情廣告，散落在垃圾統一堆放處的計生用品……昨天，不知是誰把假○具連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