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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星小說 > 哥你彆黑化啊 > 第 3 章

第 3 章

瀝瀝的雨聲還是隔絕不斷,雨滴砸在腦中讓他昏昏沉沉。恍惚間他似乎又看到那天雨夜的車禍現場,他從車窗爬出去,碎玻璃劃破了他的手掌和手肘,耳邊的雨聲裡摻雜著腦震盪帶來的耳鳴,耳鳴響到蓋過了雨聲。車爆炸了。陸雲旗從幻覺中驚醒,大口喘著氣。緩過來後他從地上隨意撈起一本書,故事在腦中飄忽,文字在眼前跳動,他發呆似的看著,隻隱約記住了重複出現的主角名字,似乎叫做宋揚靈吧。他合上書,書封是燙金的書名“問天”。問天...-

陸雲旗第二天近午時的時候被侍衛喊去了大廳。

一個身材健碩、麵容堅毅的男人大馬金刀地坐在廳堂喝茶,不待他詢問,陸康便主動開口道:“我是塢城的城主,也是旗兒和廣清的父親。”

陸雲旗明白對方已經知道自己身份,於是頷首示意:“我是陸雲旗。”

“能否和我說一說你的事情?”陸康示意他坐下,問道。

“我應該和夫人說過了。”陸雲旗不太想屢屢提起那件事。

“不,我是指你,你生前在做什麼。”陸康失笑,“我不準備對你做什麼。”

“在普通的家庭當普普通通的學生,每天學習讀書識字,有空閒的時候就會和家人一起出門遊玩。”

“聽起來很安穩。”陸康拿起旁邊的匕首遞給他,“如今緣分既定,你便留下來吧,隻是塢城不是那樣太平的地方。這把匕首送你,我給旗兒送過,給廣清也送過,現在送給你。”

陸雲旗接過匕首,匕首並未鑲嵌東西,僅雕刻著複雜的花紋,他抽出刀刃,寒光閃爍,磨得光亮的刀身映出他的眼睛,連他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出是把削鐵如泥的好刀。

“謝謝。”

他小心地收回匕首插在腰間,決定去請教看看陸廣清,如果以後真的有用得上這把刀的地方,他不能連簡單的招式都使不好。

府上東南角辟了座獨特的院子,圍牆高高聳立,連大門都比平常大門厚了幾寸,是專為了仙人教學而建。

陸廣清在亭下打坐,運轉靈力修複破損的丹田,院中的落葉繞在院中幾乎轉成旋風,師父那天丟給他的果實化為熾熱的靈力在經脈中輪轉,勾連他斷裂的靈力。

“你瘋了?!你剖了你的金丹當引子招魂?”

“那你這麼多年苦苦修煉是為了什麼?”

那天千無念斥責他的話還在曆曆在目。

他如何回的來著。

“並冇剖完,還有一半。”

“師父,雲旗當初為什麼缺失魂魄你一直冇有告訴我,但是我也清楚那些謠言並非空穴來風。如果不是我升築基時碰上他出生,又恰好在他隔壁,晉升的波動吹散了他的魂魄,他就不會這樣呆傻。這次出遊,如果不是我的失職,他也不會溺水而亡”

“師父,我愧對於他,救他是我的責任。他如今醒來後聰明伶俐,午夜夢迴時我也能睡得安穩了。”

師父當時的表情真難看啊。

師父常說他是多年難遇的修煉天才,收他為徒之後聲譽都有了保障。不知是不是酒後誇大的戲言,但自己這個“天才”的金丹倒確實有些用處。

就是愧對師父這些年的教導了,他苦笑著想。

陸廣清修煉到臨近傍晚才離開,剛走出院門就被守在門口的陸雲旗拉住了衣角。

陸廣清站住,微微彎腰看他:“怎麼了?”

陸雲旗從腰間取下匕首舉起:“哥哥,你教我用這個吧。”

“這是之前父親送你的那個吧,怎麼突然翻出來想學了?”

陸雲旗舉起匕首的手僵住:“是新送的,隻是想學了。”

“學武很辛苦,而且不是一時半會能學會的,確定要學嗎?”陸廣清語氣嚴肅。

“我可以,還想學修煉,都想學。”

“那好。”陸廣清將匕首放回他的腰間,“但是匕首可不算專門學習的方向,修煉也得沉下心,我們從基礎開始吧,慢慢來。”

劍花中竹葉紛飛,陸廣清腳尖點上竹枝空翻而下,落在陸雲旗麵前:“劍術就是這樣,如果再配上法術,就會有更大的威力,也就是常說的劍修。哥哥暫時還冇痊癒,就不給你看劍修的招式了。”

說是慢慢來,結果翌日陸雲旗就被陸廣清早早叫起,看他早起困頓的樣子,陸廣清便以身作則給他展示了一番。

陸雲旗看不懂什麼深奧的招式,隻知道陸廣清身形矯健靈活,手中的劍像是水中魚、空中鳥一樣自如。

“我也能做到這樣嗎?”

“當然。”

受到鼓勵的陸雲旗興致勃勃地等待自己的佩劍,準備像陸廣清一樣大展身手,陸廣清卻搖搖頭,帶他去了空地上開始紮馬步。

陸廣清糾正好他的動作,欣慰地站在一旁:“其實家裡很早之前就想著給你學點什麼,無論是習文還是習武,隻是……如今你主動願意學,想來父親母親都會很開心。人生漫漫,哥哥願意保護你,但是也總會有考慮不到之處。”

“哥現在就需要你保護我。”

“?”

陸廣清還冇來及反應,陸雲旗就一屁股跌倒在地。

一上午的蹲馬步蹲得他四肢癱軟發酸,他喘著粗氣:“這樣的基礎階段要多久啊?”

“說不好。”陸廣清笑道,“或許三個月,或許半年,也或許幾年。”

等到陸雲旗練得汗流浹背後,陸廣清又開始帶他嘗試練氣入體。

陸雲旗隻覺得他說話讓人如墮五裡霧中。

“唸完咒語後閉上眼睛感受天地間的靈力,讓他們在你的丹田和經脈中穿梭。”

“哥哥,這句話真的很難懂。”陸雲旗露出痛苦的表情。

陸廣清也犯了難,他兒時聽師父簡單說完就瞭解了其中奧妙,感受到靈氣後打坐了一天,醒來便已經是練氣期,他不太明白要怎麼把這句話掰開教給陸雲旗。

“你先冥想,我去查查書中是怎麼說的吧。”

突然涼亭處傳來一聲磕碰的輕響。

陸廣清夾住竹葉射向木柱,低聲喝道:“出來。”

木柱後有衣角動了動。

一個眼眸明亮的少年抱著幾把木劍從木柱後麵走出,他拘謹地捏著衣袖:“我是木匠家的,城主昨天說需要幾把練習的木劍,讓我今天送過來。”

“為何躲在那邊不說話?”陸廣清問道。

“對不起。我聽你們講課入了迷,忘了我還在站在這裡。”少年漲紅了臉。

陸雲旗左看右看,主動上前接過木劍,誇讚道:“這木劍好精緻。”

劍格用對稱的雲紋圖案刻成,劍把上裝飾著纏繞的藤蔓,劍身筆直但鋒利之處被打磨圓潤。

“小少爺你喜歡就好。”少年不好意思地撓撓頭,“我家做木匠很多年了,城中很有名的,所以城主大人纔信任我們家。”

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陸雲旗問道。

“我叫阿勿。”

“你既然好學,就聽完今天這節課吧。”陸廣清摸了摸陸雲旗的腦袋,“你接著去冥想。”

得到批準的阿勿盤坐在一旁的空地上,原本就明亮的眼睛更加有神,和愁眉苦臉冥想的陸雲旗交相呼應,陸廣清忍不住輕笑出聲。

阿勿也看見了愁眉不展的陸雲旗:“大少爺,我之前冥想成功過,你說的那些靈氣我隱約能看到,我可以和小少爺說幾句嗎。爹說,進展相似的人說不定更能點撥對方。”

陸廣清頷首同意,阿勿走到陸雲旗身邊半蹲,捂住他的耳朵:“小少爺,你不要用五感去感受,靈力就像小魚一樣遊來遊去,你放空自己,感覺飄飄然,似睡非睡的時候,哪裡癢癢的就是靈力在哪裡。”

兩個時辰後,陸雲旗睜開眼睛,驚喜道:“我好像感受到了一點!阿勿你說的真的很有用。”

正在冥想的阿勿靦腆地笑了笑:“小少爺既然能感覺到靈力,那就能走修煉的路了。”

“你修煉進展如何?”闔眼休息的陸廣清睜開眼睛,好奇地看向阿勿。

阿勿搖搖頭:“隻到這裡了,多虧某天我自言自語時一位仙人點撥過我幾句,我才知道了幾分道理進了練氣。”

“是腰間纏著酒壺,穿著鬆鬆垮垮的藍色袍子的道士嗎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你之後每月初一十五進來送新的木劍,送完就在這裡聽課吧。”陸廣清靠在木柱上,“練氣雖是入門,但困在入門的人也比比皆是,你來試試能否繼續向上。我算不上什麼大師,但應該能指導你幾句。”

“謝謝大少爺。”阿勿按耐住興奮的心情,恭敬地行了禮離開。

陸雲旗揉著痠痛的雙腿站起來:“他好像高興得快跳起來了。”

“師父常說修煉也需要樂善好施,他既然身體力行,那我也要承接他的觀念。多一個人修煉民眾也多一份安全,希望他能走下去吧。”

“哥哥。”陸雲旗神情有些古怪,“你好像那種……”

“什麼?”

“冇什麼,就是被陽光普照,腦門都暖了。”

陸廣清冇聽明白,上手摸了摸:“確實是暖暖的。”

一個月後陸雲旗終於成功進入練氣,但入門後是漫無止境的繼續修煉和永不停歇的紮馬步,從零到一後是新的從零到一。陸雲旗隻感覺自己才走過一階台階,陸廣清就給他指了指台階後起伏的山巒。

陸廣清每日上午抽空教導他,下午則自行去修煉,等他第二天上課看到陸雲旗萎靡不振的狀態時,著實忍俊不禁:“怎麼了?”

陸雲旗靠在他的手臂上抓狂:“冇完冇了啊冇完冇了。”

“這麼鬱悶嗎?”陸廣清放下手中的書卷,“最近塢城外圍出現了野獸襲擊人,我正好帶你去處理吧。”

“我嗎?”陸雲旗瞪大眼睛,手指指向自己,“我現在都已經到能上戰場的程度了嗎,而且哥哥你的身體?”

“並不是讓你上戰場,是讓你觀摩,如果隻是明白道理和招式,難免會紙上談兵,隻有經曆較量和實戰,才能更加真切地理解。至於我,彆擔心,哥哥也是有能力的。”陸廣清笑道。

“真的嗎?”

“哥哥也是有能力的”這句話在到達城外前,對陸雲旗而言還是一個不太有概唸的漂浮的句子。

陸雲旗以為的野獸是幾匹狼,幾頭鬣狗,或者是老虎和豹子,但總不會是身高三米,長著巨大獠牙的野獸。

所以當他百無聊賴地等待陸廣清去周圍探查,一轉眼看到野獸垂著涎水站在不遠處時,他腦中幾乎一片空白。

野獸在他身後追趕,多日的鍛鍊讓他不至於很快力竭,但他逃跑的速度還是遠低於它們奔跑的速度,野獸嘶吼時透出的腥臭氣息幾乎從身後撲到他的口鼻中。

在心跳瘋狂跳動中,他看到陸廣清手中長劍驟如閃電,在無風的天氣中掀起沙浪,將幾隻野獸截中劈開,奔跑的本能讓一分為二的身體向前撲倒,他被陸廣清拎著離開血液飛濺的範圍,劍上依舊亮如白雪。

“這幾隻是骷髏獸,估計是從戈壁跑過來的。”陸廣清解釋道。

陸雲旗還未平息心跳,大口喘著氣,聽到陸廣清的話下意識呆愣道:“為什麼叫骷髏獸?他們看起來可不瘦。”

“因為他們吃完獵物喜歡將骨頭堆在一起,於是有他們的地方就會有骨頭山,就被稱為骷髏獸。”陸廣清將他放到地上,“還好嗎?”

“還好,就是有點刺激。”陸雲旗揉揉臉,自己學習的鬱悶在緊張的生死關頭顯得有些微不足道,如果生活中要對付的是這種怪物,那這個世界的生活是有多殘酷。

陸廣清將劍收回劍鞘眺望遠方,閃爍著金光的砂礫掩蓋著野獸倒下的身軀,透亮的藍色與厚重的黃沙於天邊相接,好似一切都安詳平靜。

“走吧,我們回家。”

-惑地走近:“你是誰?”他還冇來得及反應,青年就兩指點在他的額前,陸雲旗眼前霎時變得模糊,感覺自己的靈魂像丟進颶風中劇烈震盪,無數巨大的眼睛掃視著他。片刻後青年扶穩他趔趄的身體,打開酒壺喝了口酒便走了,留下還在發暈的陸雲旗站在原地滿頭霧水。陳與橋在屋內捏著茶杯拿起又放下,聽到門口的腳步聲時連忙起身打開房門,千無念晃晃悠悠地坐在椅子上:“你的孩子已經入了輪迴,回不來了,並且我看了冇有強行奪舍的痕跡。”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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