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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 章

是得像父親那般常常與書案作伴。況且阿兄如今也已十七有餘,聽聞來說親的人也不少。待到阿兄娶親生子哪裡還能在乎自己。所以,自己總是冇有人可以陪的。結果他一抬頭就看見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:“什麼……”他在看見是鐘幸時把後麵的話給嚥了下去。“你不開心啊,你都冇發現我。”鐘幸悶悶道,聲音裡滿是委屈,“我都站你麵前好久了,你根本就忘記我了是吧。”謝微白的手鬆開了些許:“冇有的事。”鐘幸繼續道:“彆擔心,我...-

“居然就這樣找到了,這能算得上是得來全不費功夫。”鐘幸輕聲笑了笑,然後走離謝府。畢竟站彆人門邊看起來可不太對。他閉上眼睛,“原來還有種杏花,那可真是太方便我了,還帶了些緣分。”

鐘幸挑了一個無人往來的小巷子走進去,原本喧囂的叫賣聲離他越來越遠,直到半點聲音都聽不點他才停下腳步。他捏了個訣,然後他睜眼就棲身在一棵瘦弱的杏樹上。

“嘖,這家人是苛待你了還是怎麼著,十二年的樹長的這般矮小。還是說,你自己不爭氣?你看看,都到季春了,還是半片葉子都不生,真是差勁。”鐘幸對他棲身的這棵杏樹左挑右撿,也得虧是人家冇有生靈智,不然恐怕得跟他好好“議論”一番。

“不過算了,今日我見著了你,那就是我們兩的緣分。”鐘幸笑道,“唔,那我就送你一枝春,今年春末可得開上幾朵纔好。”

鐘幸搖頭晃腦地從杏樹上下來,還故意在一個過路的小廝麵前揮了揮手。小廝跟冇看見一樣直直穿過了他,鐘幸覺得很有趣。他“光明正大”地在謝府裡麵橫衝直撞,仗著冇有人能看見他,他是見一個人就逗一個人。

他朝一個老伯吹氣,把他的頭髮都吹了起來。蠻有趣的。

“咦,奇怪。今日定都的風竟這般大嗎?得讓小子們給碳燒好囉,彆給小少爺跟大少爺冷著了,這天氣,著了風寒可不容易好。”老伯眯起眼看了看庭院,往自己手裡嗬了口氣,“今年這春看著看著來的有些晚了,還是涼。”

鐘幸聽了他的話感覺跟著他就能找到他的國師大人,也不用在這宅子裡兜兜轉轉,豈不美哉。

於是他也這麼做了。他看見老伯慢慢悠悠地朝一個方向走去。鐘幸也慢慢悠悠跟在他後麵走,然後他看見老伯笑眯眯地喊人。

“鳴舟!”

“劉叔,我在!”鳴舟一骨碌跑到他麵前,擦了擦額角的汗,“怎麼了,劉叔,找我啥事。”

劉叔咳了一聲:“我看最近風還是有些大,兩個少爺和老爺房裡的炭火還是不要斷,這天氣啊。”

“好哩,那我現在就去給少爺房裡添炭火。”少年嘿嘿地笑了幾聲,連忙跑走了。

劉叔笑著搖搖頭:“這孩子啊……”

一會兒他錘了錘自己的胳膊,不禁感歎:“還是年輕好啊。”

“少爺嗎?”鐘幸換了個人繼續跟著,看著鳴舟挑了碳和其他幾個小孩兒一塊兒嘻嘻哈哈朝西邊走去。

等快到房間那邊的時候,他們都互相看了看對方的衣冠著裝,確認冇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,他們走過去敲了敲門:“大少爺,我們進來了。”

“進來吧。”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,鐘幸見那幾個小孩兒吸了口氣低著頭進了房間。

“你們是來做什麼的?”謝自正坐在書案邊提筆寫作,看到他們手裡拿的炭笑道,“如今也到季春了,我又不是小姐,哪裡還要燃炭火。”

鳴舟有些扭捏道:“劉叔說感覺最近天氣還是有些涼爽,恐老爺和少爺不慎著了風寒,說還是燃著炭火的好。”

他就說了這麼幾句話,額角就冒了一層細密的汗珠。鳴舟想,其實大少爺待他們也是一頂一的好,可不知道為什麼鳴舟和其他人就是覺得和大少爺相處感覺怪怪的。

他抬頭看了大少爺一眼,還是嘴角含笑的模樣,卻感覺很奇怪。他硬著頭皮繼續開口:“再說了,大少爺不是還要參加今年的春闈嗎?萬一因為染了風寒冇能趕上豈不是得不嘗失。”

謝自正點點頭:“你倒是會說,那我這兒少燃些罷,我不喜太熱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鳴舟他們幾個小廝手腳麻利很快就燃好了一盆炭火,轉身要離去的時候謝自正開口道:“我那弟弟,年歲尚小。自是比不得我,他那兒多燃些,彆給小孩兒冷著了。”

鳴舟心情複雜地點點頭:“是。”

在走遠了謝自正住的彆院後,複施有些不解地開口:“方纔大少爺為何要囑托我們給小少爺那兒炭火燃好,他不說我們也不會苛待小少爺啊。咱們都在謝家多久了,感覺大少爺從來都冇把我們當成自己人。”

鳴舟打著圓場:“也彆想這麼多,可能就是大少爺關心小少爺呢,畢竟謝大人一天到晚忙著政事,那可不就讓大少爺關心小少爺。”

席書:“鳴舟說的也不是冇道理嘛,從夫人去世了過後,老爺也就越來越不關心兩個少爺了。可是這和兩個少爺又有什麼關係。”

“不知道。欸,前麵就是小少爺的院子了,咱們快點過去吧。”鳴舟拉著席書和複施朝前跑。

“小少爺!”鳴舟衝正坐在院子中和書童聊天的謝微白揮了揮手。

小男孩兒笑的蠻開心,略略點頭:“你們來了。”

“來了。”鳴舟笑嘻嘻道,“小少爺,最近天冷嗎?我們來給你點炭火了。”

“最近也還行,冇那麼冷。”

鐘幸感受到越來越燙的追蹤符有些不可置信地長大了嘴巴,這竟然是鐘鼎?完全看不出啊。他走近小孩兒,左看右看仔細打量,那笑眯眯地模樣,生氣的模樣可真真是和鐘鼎冇有半分相像之處。這麼說來,這小糰子的哥哥還和鐘鼎更為相像。

待他人疏離客氣,內心溫和如春風。

“可是還是得燃著了,不然著涼了可不好,是吧?”鳴舟笑嘻嘻地說著,他和另外兩人進了房間手上功夫冇有停,炭火燒的很旺很大。不一會兒,房間裡都是暖烘烘的。

“哎呀,這小少爺院子裡種的居然不是杏花。”鐘幸看向院子裡抽了幾枝嫩芽的銀杏樹,又笑了笑,“不過算了,看你名字裡也帶了一個杏我也就不生氣了。”

鐘幸在院子裡等了好一會兒,纔等到鳴舟一行人離開,他們走的時候小糰子有些不捨的模樣。

“鳴舟,你說父親什麼時候會來看我啊。”小糰子很緊張地開口。

鳴舟開口道:“小少爺少調皮一點,像大少爺一樣或許老爺就來看少爺了。”他想到謝大人偶爾也去看大少爺,有時還叫大少爺去書房教他理事,隨口回答謝微白。

“嗯,那我要像哥哥一樣努力,一樣優秀。”謝微白喃喃低語,“兄長定是要金榜題名,一舉奪魁了。”

複施:“哈哈哈,春闈都還冇開始呢少爺就想著大少爺能一舉奪魁啦。”

謝微白:“那當然,那是我兄長。”小孩子眼中,最厲害的不是皇帝或者哪些大儒,厲害的是父親和哥哥。

“那我們去忙了,有時間的時候來找您。回房吧,外頭還是有些冷了。”

謝微白輕輕點頭:“好。”

“終於等到他們幾個都走了。”鐘幸看著離開的一行人,跟著謝微白慢悠悠盪進了他的房間。但是還有個小孩兒,不過倒也算不上麻煩。

“述中,你說父親是不是很討厭我啊。他們都說母親是我出生冇多久後就被人毒死了,我有時也想,是不是我剋死我母親。”

“哪裡的事!夫人的事和少爺你有什麼關係。可少聽些外頭人亂傳的。”述中的臉都有些氣紅了,小少爺年歲這樣小,那些事同他有什麼關係。

謝微白有些懨懨的,看起來不是很開心:“冇人傳這些,就是我自己想的。我想父親會不會也這樣想了,所以看都不想看我一眼。”

謝微白的聲音像浸了酸水一般,聞著一股子酸勁兒直沖沖往鐘幸頭上竄:“所以他還偶爾看哥哥,就是不看我。外祖父恐怕也是這樣想的,他也就看哥哥,教哥哥那些大道理就是不教我。我分明也十三了,父親卻除了給我找了一個夫子,其他的什麼也冇管過。”

越想,謝微白越覺得自己處境淒慘:“述中你先出去吧,讓我一個人想想。”

“是,少爺。”述中歎了口氣退出房外。

鐘幸想這可真是一個好機會,他感覺到那個叫述中的書童出了院子,在外頭逛。那麼熟練,看起來這小孩難過的次數不少。其他的小孩兒他當然不關心,可是這可是鐘鼎。冇一會兒他心裡頓時有了一個極妙的主意。

他摸了摸謝微白的頭,聲音裡沾染了笑意:“小孩兒,看的見我嗎?”

謝微白左看右看冇有看見人影,他朝聲音來源處看去還是什麼都看不見。殊不知他這慌亂的模樣全進了另一個人眼中去。

“你是誰,可彆想裝神弄鬼的,快點出來。”謝微白凜起神色,故作鎮定,“這套對我冇用。”

“好。”鐘幸笑道。然後撤去了隱匿行蹤的術法,“小孩兒,我告訴你我是神仙哦。我是看和你有緣纔來找你的。”

謝微白一臉懷疑:“神仙?”

“對哦,不然你看還有誰可以想顯形時顯形,想隱匿時隱匿?”鐘幸一本正經道。

謝微白想了想:“要照你這麼說,的確也還有。”

鐘幸微笑:“誰?”

謝微白認真開口:“妖。”

鐘幸的笑容差點僵在臉上:“哪裡會有妖,這兒的妖不早被前朝術士除完了?”

謝微白人雖然小但也不是好糊弄的:“書上記載,妖大都心思玲瓏七竅、凶惡殘暴,不剖去妖丹以咒術所封刀劍斬其首或者重創,其他的方法大都難以殺死妖。”

“那好,你覺得我是妖嗎?”鐘幸隨口道。

謝微白仔細看了看,搖了搖頭:“我不是術士,並不知道。”

“那好,那這樣吧。你看不出來那就當我不是妖。”鐘幸笑道,“然後我陪你,給你教書教你術法。”

謝微白皺了皺眉:“我不用你陪我,我又不是冇有人陪,我也有自己的夫子,用不著你教。”

鐘幸彎了彎眼睛:“對啊,你不要我陪但我就是要陪你不可以嗎?”

他故作委屈:“那好吧,那就算你陪我好嗎?都冇有人陪我呢。”

謝微白猶豫了會兒:“你也冇有人陪啊。”

鐘幸點點頭:“神仙日子也不好過,你陪陪我行不行?”

“那好吧。”鐘幸聽到他同意,差點冇繃住笑出聲,謝微白一抬頭他又是一副難過的神色。

謝微白認真道:“我不騙你,我答應了會陪你就一定會陪你。”

鐘幸彎下腰抱了抱他:“我也會一直一直陪著你。”

-捏眉頭,日後換他在竹園的清風亭等自己。倒也就這樣罷,反正對於鐘幸而言,其實宿在何處都不是很重要。比起那枯死的小杏樹,這竹林的靈氣可是要豐富的多。不過……是了,現在可不算枯死了,他給了它一絲靈氣,如今怕是要枯木逢春了。鐘幸好笑地朝那杏樹的方向望了一眼,轉身剛要進竹園的時候。他隨意往石門旁一瞥,這一瞥便瞧見了名字,東風園。鐘幸微微一怔,抬步便跨進門內。果真是此恨無窮,知與誰同。不過無人同賞是斯人已逝,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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